在女孩出现的那一刻,老板的样子变得很快。
而周围有些路人对这一幕漠不关心,但有的人见到女子却是神色一紧,裹紧了衣服,快步离开。
李长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变化,因为他一直盯着这个女孩那里,他看向女孩的目光有些错愕。
从她那散乱的没有怎么打理的头发看过去,看不清她的脸,但那双眼睛,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。
很美丽,几乎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,明亮而清澈,他想到了一样东西——琉璃。
回过神来,李长安有点尴尬。
刚刚自己的确说的有点过了,虽是下意识的吐槽,却是贬低了很多人。
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。”
这种感觉,让他不由自主的多了点慌张,语气也有点快。
听到他的道歉,女孩的眼神柔和下来,但李长安的紧张并未掩饰,透进女孩的眼中,就是另一种感觉了。
李长安的慌乱,她看在眼里。
果然……还是很怕她吗?
女孩的气势肉眼可见的低迷下来,不知道为何,感觉有些伤感。
是啊,他又怎么可能不对自己感到厌恶呢。
蠢货,你在期待个什么劲啊!
我没有朋友,也不能有朋友!
绝对不能!
女孩弱弱的将头低下,不敢再看李长安,刚刚的倔强差不多用完了她的勇气。
“没……没关系。”
她的声音细若蚊吟,很低,但很好听。
“老板,还有野菜团吗,我要两个……”
跨过李长安,她轻轻的对着老板说道。
令人完全没想到的是,老板一改温和的态度,眉头锁得紧紧的,极其不耐烦:“没有,没有,快走开!”
女孩对老板的态度视若无睹,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。
“老板……我可以出更多的钱,卖给我两个吧。”
说完,她在桌子上放上几枚洗的很干净的铜钱,她给了双倍的价钱。
老板的语气终于松了些,抓过两个野菜团子,十分随意的包装了下。
彭!
食物被老板以丢的方式砸在了较远的桌子一侧,滚了两下。
女孩一喜:“谢谢您。”
她鞠了一躬,抓起桌上的团子,小跑走开了。
就在她消失没多久,老板却是如释重负,完全可以看见,他身上紧绷的肩膀都变得轻松。
他小心翼翼的收起铜钱,就像是铜钱在发烫一样。
他苦笑着摇了摇头,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叹了口气。
看完了整件事情,但他并未开口插入其中,女孩已经走了,李长安也回过了神。
看了看四周,刚刚还站在那里的馋嘴小丫头已经跑了。
不是说要认个爹吗?
自己这还没回应呢,这就跑了,没心没肺的,她迟早也得是个小吕布。
李长安无声的笑了笑。
现在的摊位附近没有多少人,本来正打算离开的李长安偶然瞥见老板叹气的样子,停下了脚步。
刚抬头准备重新收拾桌面的老板,一见李长安这个样子,不由得疑惑道:“公子您怎么了,还有事情吗?”
他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,老板与李长安虽然只是轻微的接触,但却并不像是个尖酸刻薄的人。
所以他并没有出手阻止老板那恶劣的态度,毕竟未了解事情的全貌。
但现在看老板这样子,刚刚那副表情却像是另有隐情一样,这一下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。
难不成,有什么人命令老板必须这么做?
皱了皱眉,李长安没有说话,自己要问问老板这么做的原因吗?
思考了一小会儿,他放弃了这个打算。
自己与那个女孩并不相识。
没有必要去管的太多。
有时候做事情,不是你认为自己是为了她好,她就会感激你,要是坏事了,那可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。
事情要是搞砸,就算女孩不怪自己,但李长安肯定会挺难受的。
他冲着老板摇了摇头,笑道:“没事,就是想着说,如果今天这鸡好吃,我下次会再来的。”
老板也是笑容满面:“谢谢您,您放心吧,这十里八村,就我一家做糯米鸡的,口碑可好着呢。”
提着小吃,李长安大步离开了。
回到家后,推开大门,整体显得有些空旷。
不像是其他的贵族勋爵家庭仆人爆满,他们家的仆人不多,只有不到十人。
主要原因是,李长安的老妈并不是一个闲的下来的人,很多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。
在后院,两个穿着黑色素衣的男子正在小声的交谈。
比较年轻叫做张宝,是李长安母亲从娘家张家里带的一个远方亲戚,自小给他做陪读,知道自己不少事情。
因为前世对三国黄巾军人公将军张宝的记忆,李长安一直喊他张三。
明明不是家中排第三,却因为李长安死不改口,大家听习惯了,加上李长安母亲都这么喊了,所以张宝在李家也就成了张三。
此刻,他们正在那说话,没注意到李长安已经缓缓靠近。
“话说,公子这几天是怎么了,莫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负责喂马的老梁八卦道。
“嘿嘿,我知道!”
张三满脸得意,这些八卦府上可没人比他更清楚,他用着一种诙谐的语气说道:
“小时候,因为公子实在是太英俊,所以总是遇见一些看重他容貌的女生,这让他对自己的内在一直没有自信。”
“渍渍渍!”
显老的老梁摸了摸自己的老脸,瞠目咂舌,没得比啊。
“而公子的师姐,相貌上同样是万中无一,加上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,互相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,公子就自然的喜欢上了她。”
“可就在前几天,公子被师姐拒绝了,所以他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我们的少爷,非常重感情呢。”
“但要我说啊,天涯何处无芳草,何必单恋一师姐呢?”
“唉,也就是我没有公子那张脸,不然去勾栏应该都不用付钱的,品香阁的姑娘那叫一个水源丰富,哗哗的。”
“国师大人在上啊,保佑我找到一个好看的老婆吧……”
张三讲着讲着,不禁摇了摇头唉声叹气起来。
李长安听到这里,脸色已经黑成了碳。
他向来脾气不错,母亲也不怎么动怒,故而府里的仆人都生活的不错。
就因为不摆谱,张三这家伙就敢编排自己了?
他悄然靠近,将手放在嘴边:
“咳咳~张三呐,听说隔壁的小翠,温柔贤淑,待字闺中,又非常仰慕你,很适合你啊!”
一时间,本来正讲到兴头上的张三还没反应过来,没听出是谁的声音。
一旁的老梁,小腿颤了颤。
张宝听到小翠,脸色一黑:“我不叫张三,还有,谁不知道小翠一顿一盆饭,坐地日行能吸土,谁他娘坑我……”
刚转过头,便看到了一脸核善,笑眯眯的李长安。
……
空气短时间内停止了流动。
张三呼吸一滞,CPU卡死,用着生平最快的速度,迅速换成一个狗腿子该有的谄媚。
“啊,国师大人在上,我说喜鹊怎么在叫呢,原来是公子您回来了,我得向您举报,老梁那家伙缠着我给他讲您八卦的呢……”
“老梁,老梁,还不赶紧道歉。”
张三连忙冲着一旁挤眉弄眼,可定睛一看,傻眼了。
旁边只剩下了空气。
他愣愣的,顿时,张三感觉自己正身处于寒冬腊月,皮肤被寒风肆虐。
痛,太痛了!
老梁,你可是我的骨肉兄弟,挚友亲朋啊。
刚想趁机开溜却被李长安抓住的张三,痛心疾首。
“男仆果然不如女仆贴心,果然还是该找个小女仆吗?”
抓着不安分的张三,李长安这么想着,右手也不落下,轻轻发力,提着张三衣领子笑呵呵的往隔壁走去。
这不得为自家娘亲的远方亲戚,考虑下终身大事吗?
…………
夜晚,洛城东街。
这个地方距离城门很远,一向没什么客流量,所以人也很少,加上到了晚上,这里近乎空无一人。
一间点着烛火的宽敞屋子里,一位身材姣好,长着狐狸眼穿着白衣的女子,正在擦拭着手中的剑。
丝质的锦帕缓缓抹过剑身,银亮的寒光,照出了女子狡黠的眼睛。
这时,门外的地面轻轻发出响动。
另一位身着灰衣的女子,迈动自己修长的大腿缓慢的走了进来。
微微露出的脚踝,白皙而水嫩,看样子,是足控的大好福音。
优美的身段上,挂着一张宛若天仙的脸庞,洁白的肌肤在火光的映衬下,仿佛就要滴出水来。
女子完全当得起一句国色天香的赞美。
白衣女子鼻子皱了皱:“你这家伙,又去那个院子蹲着了,你师弟不会去的,你天天去不烦吗?”
“那里可以更好的观察情报。”
灰色的身影对她的嘲讽视而不见。
“我说啊!”
白衣女子难受的摸了摸脑袋,她不懂,这是磕cp没磕到的后遗症。
“他为你做了那么多,你如果喜欢他,那就跟他在一起呗!”
“你就这么白白的把他扔给小冰块,我可是相当不舒服呢!”
白衣女子抬手摆出一副作势要打的模样,看样子很是恼怒她口中的那个小冰块。
“做的再多又如何,我不喜欢他,永远都不会的,他,只是我曾经的师弟。”
“你也禁止接近他,安心完成组织的计划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!”
“你!”
“算了,不管你们了!”
白衣女子愤愤不平的走了。
她走时未曾关门,一阵微风拂过,屋内火光摇曳。
影子不停地随着风儿摆动,就跟善变的人心一样。
橘色的光芒照在苏清稚完美无暇的脸上,满是冷漠,就像是凛冬的风雪。
她的眼神深邃而清澈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空旷的屋子里,仅有一个人影。
无人言语,安静得可怕。
倏忽,黑暗中才传来一声轻微的,持久不散的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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